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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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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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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. O# {6 |9 w9 W  Q
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& W/ O% Q2 _" g  a
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# h( W  Q9 U* |" B
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
9 j/ c( m# [/ S, e8 V7 A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
1 V% P8 t3 _) D% B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 ) |# E9 v& `5 G" ?4 r* A
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 * E6 r0 r3 ~) @, J5 d- I: y
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
1 |5 q1 \. I+ A$ l" _! u% J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1 n( U! ?7 A, _" {+ P& h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 ! A' ~9 Z, M8 h- p( r: c, l
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 6 H( b+ I3 V7 {* A/ t4 P
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 0 c) _1 |$ m+ |, Y7 v  x7 A; N+ ^) Y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2 K0 X+ c; z  \; y1 S
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 4 m3 T, ]4 v' R, }; B
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
7 m* j% E; F' z8 D* e, }( M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  d- Y* f/ ^3 O
  
( n' }8 w2 y3 ?# w/ Q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
- a, |7 s5 W: V$ n/ @- t% q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
2 P/ N" a$ p3 k# T' y' G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
) s  c. R3 F1 T, b) }' x4 j  V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' p3 q, R* Q% U( G/ C2 a
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# y1 n- S& K$ q1 x3 F' n
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
2 u$ q' c$ Z( h9 H+ N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
* z5 I6 p4 f  A9 n8 s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7 F7 z7 {6 T! l* ~; R4 b
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: Q6 F2 a& u6 k2 r
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" i3 a) v- d/ N. x1 P9 z9 {- h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9 O) H: f) a  @! ^/ P1 F/ _
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1 @5 O2 R  l" y) n8 s/ j) ]% `# z
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5 q, e  s- ]/ _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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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  意外惊喜' _9 \$ F% M* g  I% ~: T& i
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 - V" R: t4 a3 [8 K# S- c
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$ i# E7 X) \4 \4 u
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
% y0 O. X' C; Z1 l# [2 S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
4 B8 a1 y8 N) W5 b% P: ^/ H3 @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% F, c& B7 [. i5 O( x5 ?
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
6 J8 W( b2 E+ t; p& }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2 |% N& O% k, m: P' `) e9 s
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
+ ]( `$ L3 v( k# t: c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3 n! M# l0 t/ r1 b! \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7 ?3 j7 }+ {( ?! }* u
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: Z/ f$ H: v+ {% _' I) N6 g2 L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
- y' j, r. n, |; J8 i5 z0 W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
! w" ^6 B! ^9 b' ]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  q' l% l" z2 W0 c
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# K0 Y3 d4 }. x, Y
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
, y4 a( U5 Q0 N& o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& n0 Q& Q  T, c; Y0 q
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% V$ q0 Q" o: D* X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
$ E. e' c6 h0 [+ S& k# j7 j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: R, F$ T6 r5 d' w+ u# i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
$ t! R) u, F0 @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8 U0 i/ ^2 M$ v5 ^1 r( j
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) J: ~: u6 [" _' d' s; Z
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
" V* a$ N; C% h+ p7 C0 H5 u9 c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
* n8 V( f5 K0 d0 e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9 o9 L6 R/ y5 {4 a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5 f1 \! s0 A! j1 u5 B* \! @. O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
5 K3 ~) p6 T6 ?$ T0 ], ]& ]& U# N  "好!"
  q7 ~9 {; o3 _$ O/ D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
6 b& T6 t, y5 f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, O( ?1 C. n1 i, f" m  R
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% A0 G5 b7 U" I
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. O- o8 [# G- T
  
- }" A4 I4 q% g( x5 t33  管理最高境界$ h& K6 C5 d0 d8 P: [
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1 U5 n" x2 u6 [( ]1 A) D4 Y
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
% ?: J, D4 ?' n* S& ^! T3 M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
8 b  ?% S1 A, a1 O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
4 T' G& m1 m8 E/ n( M0 |. N3 e' d& W0 f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2 q% x) B, U4 Q' q8 C5 K1 F/ }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1 l0 I  s0 G) ~+ Q
  "人性。"( Y) }, t1 {9 n7 z! `, H5 W
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8 Z" ^+ z+ E' |2 _
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
' l, i) D- p4 @, D" b! v  姚祖山点点头。
: B4 V" T) t* m, r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( ^5 d8 f6 n/ m5 ?6 j0 I# S  F
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
/ V$ c& ^3 z% l  V: s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
6 R: G3 @$ H7 u" I( I' Z0 ?2 O3 ^) c  "怎么说?"
4 c7 t9 t3 F: y- ?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
5 o4 P3 Z8 s% T9 j. g6 ^1 H5 A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1 f) g, w6 E- C4 @! L( [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5 q) A4 |5 S6 p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
- y0 n/ g6 U: l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
: Z5 X/ l0 J# Z" w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
% C9 U( Y! L8 \7 ^2 V/ \- X8 ?7 I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
0 |0 q) e6 j; _8 c+ t0 ~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+ B. ]5 Y9 C9 i, ~6 t5 u0 w4 n
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3 y# @' ?4 }* R, @, S
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
7 \, K+ b! }  D$ b. M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4 z  J1 M5 V1 M6 M! }/ M3 z
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
' I" x4 N& G4 |: ~  N. u% E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
% R( F% F" v8 M7 i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
, z7 a2 d! z# @: j; d+ P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
* T- Q  A. D: y5 i  唐帅点点头。
( f3 n% x) d1 U" p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
8 K; x: I, T. _" k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$ T* o( h, c9 s  a. z
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
% R8 O( d1 }8 o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3 r: t* @. K) C6 |9 G
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1 E- }( O. y" C+ d; w8 u( O! x
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
' m+ c& C/ ~0 @1 a. b* q5 e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& a0 z( h5 W# A6 P7 @/ C
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
4 l" `) e  c  W6 d4 U6 W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, y$ g# @" ?' j8 C
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, B" m" j! O! Z. k* J3 t2 u
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
6 |) G# |8 n9 e: S9 ~3 b! q. f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
6 S( E% v- U4 C. R) t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9 s5 u& w/ |9 h* _) s
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/ ?/ a7 Z) q# c4 A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1 `3 i- s' D5 y2 g& ^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
0 P4 ?' G2 e* @7 O1 J# s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
" R/ ~7 v. j* x* s' Q; s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# B8 F% W2 X' T# ~: g4 M
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
7 ?4 J1 m6 g1 Z$ J( P  两人相视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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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; n8 w. P; q# C4 U" U# @2 f
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/ a8 m7 [0 H% f  D& n) b- p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
) c7 T: M# b2 ?; _  _) M0 k# N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5 w) n9 x, C- f* f, @
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+ j) H  G% ]0 j5 {6 l/ Q+ a
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. E0 x+ A& J/ f: e* a2 W4 q
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
9 t( c1 R* A/ U) ?6 ?5 K7 g. d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, n% e* _% s1 q& h1 B
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0 q2 A5 j" |. {" O1 H: w' |' `
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7 P$ d6 b; I, Z" m" o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# K2 H2 @) Q: O. o$ x9 D9 ^
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6 T* F& l1 I. T+ x& ~% @0 n3 k
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9 O7 }% b2 x6 j8 e! H& O  k
  "啊,够严格的。"
% j+ F6 u, P3 j* g: v' r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7 p9 {) ?4 r4 c# |; W' C
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* q; H7 ~  T3 o9 A! k+ _
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, Q1 V( I1 x1 p3 _2 o
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
5 }3 c" @, j& w& y& t: r  "你忽悠我们吧?!"! g1 V- d  z5 E( @/ D! v
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+ U; ~; W$ H8 \: T$ ^
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" R# o: Z2 h( }$ F1 q5 c+ J
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% K) Y4 a" Q% e* i+ P) r
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- A* c7 Z* @% j8 A/ i
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5 n9 g+ f" n' E/ n: m1 t: Q3 ]% Q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
& n' ~$ m+ Z% j4 N4 U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8 e6 o/ X' B5 m2 X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
$ r  E1 @' Y9 Y( [2 F) n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
) k! C; \$ w) n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. {  G: P. D+ n
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1 f4 I1 _' I/ T) Y7 v8 t9 _
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, C, A5 A& g9 t% J+ F! D
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8 t; Z  D, E9 X, |0 E) E. g  "说说。"
: A$ _4 u, O& r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7 x  ]9 R" q$ J
  "后来呢?"
% |; {! ^5 A. r8 @! h- W8 {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7 K4 v9 p4 J( x, i1 m- p
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
& S& e7 t0 r* E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$ B! y# t9 c% A1 R* P/ U9 K' ]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
# d& ]3 b( J  u7 ]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" `1 f% x5 P; A. W
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* }7 S. u7 X  [7 V- J4 W
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
* E, s+ a+ A# _7 C" [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+ A  g+ }, I  B1 c
  "对你够朋友!"
& p& P& ?" O/ c4 p! n* [5 m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
9 @6 z8 Q6 U% q  "太浪费了。"
, v! j. i8 X+ P0 v6 M( P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
) }/ {) a, \6 C7 _, F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
  A# H% W( S1 I) }1 |9 v5 \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
4 C  ]6 Z' x5 B. N  |( f  T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+ |* E. m( R+ h+ d' J1 |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3 e) H+ ?1 p/ z  u- e
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$ i; o% h) M, J# I: \' ?7 P9 Y4 k
35  周末渡假
- w+ Z) M' d! C; P0 m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) X+ {5 F9 E- _* N
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% R4 s# v$ F. b0 k) v" M% [
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+ D5 v; _% n+ v
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
: z* ]1 t7 T7 U0 B8 S6 o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
4 ]' ~7 t) {8 T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
4 ?' F6 x! \: U& C$ _  c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
1 x4 `) k( |- a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
( Y, o" v1 [4 m) Z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
; q8 ]4 t7 x, p4 y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
9 S( v, {7 c3 L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; k1 c: U+ S4 T' I3 S
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
3 E( j( X5 d  Z) q, }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
, V! T7 ]; @: L, z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
+ ^: @6 y4 K, N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2 r6 {, j$ v  P9 R" i+ ^
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+ T( ]. ]* h' _) {
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
, e! K: h2 j$ I" S7 H5 b6 Q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6 o% o6 `  Q/ U: m' v9 n1 D
  "好啊。"# u& V, w, N8 X  I" W% z
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
6 `+ Z" [# O- i# u9 x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7 x5 l  @5 X" q
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
8 l" I  {( c' h, w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' F4 j# r" a+ e5 \
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7 j% O# Q5 G! u" x  W) e* p8 K8 W! P
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
$ H  y( R; e) |. n; D; r1 V9 t2 G  笑声嘎然而止。: d0 ^' h) e% C( H; H! X+ c
  幸好,渔村到了。
4 y2 p4 y% A1 L' ]5 o5 i9 d- b3 \: g1 C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
7 v0 p7 x- W. Z* r; ?/ T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5 \# A) Z  m: V% u. m, @5 v9 z& z
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
) n5 F  v9 a+ n6 F$ P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0 v, d3 \3 ^. E& \. W" k/ g/ f
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$ o8 K8 p; E2 E/ h2 B( Q
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9 C" w) Q! D% {& V" E! A) T
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
3 X& ~8 q& s& X" {  [( d" z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8 Y, Y. H1 f2 l! d. w1 l! ^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 9 ]$ |% r, h2 [8 }6 g
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" n+ _, l/ K- ^" e
  "确实不错。"
$ o: _+ e1 R% t3 @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
) p+ f- T7 D# k( p1 Z' Y6 ?5 n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, \8 w% f0 [* x* Z. S8 h
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
% I% O$ |- ?$ q& {/ _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
0 e6 P% r$ W) w7 A  u0 b4 ]1 u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
; e4 o6 V. N/ c9 C6 m2 ~6 c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
3 N4 ]. H% I; o) j! ~' Y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1 E; a$ |& I9 p- i
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7 K0 `9 S4 n! A9 r, A
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
) D' _+ b4 H' o: p: C- d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
: w* R% E. ?! [1 v& l; V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
7 k2 ^5 o# y, s& Y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! v% w/ i0 Q, q% F# K
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: L) k5 f5 w% n: U% {: O
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  @( p$ a) q7 n% f5 c
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
" N! K6 }$ t  |; R3 H1 z" R4 _, m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
& ?( I8 M, @+ [; m2 C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7 ?# A. v/ n4 ?9 R
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
( m' l; e# a" h/ L% t; g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
8 j& R- i% Q, ]) }* v- a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
- P/ w3 r$ H+ H9 {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) P0 u! V5 B5 e: o/ ?" ^
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
( i! f1 _5 B- ], p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. @, M9 J1 A* m
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& w( T& m- j( J3 u5 F
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2 U/ x* N% ~/ x. j' y" \
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
; C9 R' b" R. L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
% k9 Z" K) K0 t$ q8 ]) A: D* f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
& P/ L6 c5 b! S% U9 ?0 |/ E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& i9 b* N0 ]0 V  g& J6 j
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
' B% G/ ^9 s- s6 \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
5 w3 p( Z# L2 U为什么你离开了我
$ E# L2 S3 i) L/ s( X& K6 W# Y: p1 r没有你的电话5 W' x2 U; Z6 ]* x- r
没有一封信
2 ~% N; U- O' ]5 @我每天晚上在这里
2 J( E' w/ E; I% x% j' t9 x2 S那里也不想去" ~9 L% n6 ?' D1 D" V, H
可是我好爱你/ {# y/ \7 z& z3 E+ R/ S. A6 R( Z
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) [2 f5 w$ \" f/ L7 D3 q
可惜我丢了你
/ \! y5 W. p1 C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; z/ B5 C# Q. ^- N2 j
- d# o# k/ f9 u7 ]1 v* _. W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2 E& o) ~. p1 x' }( l$ x3 i, h+ b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
" e# p2 ?6 O% K0 \$ a5 V: p" e- i* }5 K
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
& u$ K+ u7 L4 a# {3 l- e6 B7 k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+ \: M% s9 g! u: X. R
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0 ^8 S! O- C# v; y- T- J0 w
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  ]3 D- r  l8 X4 d0 F
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
) h+ E2 J8 n+ I  S8 v; Y% w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' Q+ m! b* ~$ ?8 t
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/ j: R  C5 L9 U5 B. D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
. y2 D% k9 Y1 I# C# m1 p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/ n) U9 I. C8 n7 j) n6 f  ^
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
- o# X7 R" J- ^4 |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  ^1 l  h7 K% ]. B5 V' v( d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
8 e& P" U0 @9 U( ]0 H+ }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9 b( z" ?5 p( S5 h
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8 h8 b3 B9 `, k0 ~1 y
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5 J9 I' _$ u0 r/ u3 d
  "打羽毛球。"
" A) p* P8 m; D8 P! H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
- T& t; y9 ], q# b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  l0 ?/ T3 x2 ?' [6 p" B* u
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
' }, J, a. V/ G- z9 ^& @! i. f  "不带家属?"; i( y( o+ ?' C6 I( j0 M, F
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
7 n- s% F  [' L1 \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
/ u' k8 a, z1 K# K4 u" w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
: [( S# C/ {$ U& n1 P3 Z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
& n6 v) h  n3 f/ P$ g  G' x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
8 s# ~6 ?; d+ c' Z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( |! ~- ]" {3 U" A" r4 ^
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/ {! g) ?( {9 d; W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3 y- ^4 l9 m5 f9 |3 O' |
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9 x" \( H' ~8 v# s1 G. Q
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* A+ j1 \( e( x  y* W+ M9 j
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$ ]/ U& }4 \8 g$ i: Y! o
  "怎么了?"4 X/ F# i# i0 w& e
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
9 C9 j4 Y; V. S$ c! Z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! g( T3 \" ^; `% |+ S' k( l% J
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
6 \/ q2 X& P* o/ O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$ S0 u% W0 p' j! @3 Z; h: D& G1 S7 z& c
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
' R; n" d+ J' T, C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: [/ N* y6 G9 z6 l' E9 _
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( O4 K3 X* U, B' i
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5 u; U" N0 B* u+ |$ Y. o
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3 [/ s- c8 R' [' H- A! R
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2 g! t( `9 a! s
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: Z7 ?6 k; R6 p7 d& ^2 @
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# L! ]+ d9 }& m$ `8 M; o
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, q, e% g$ _! v4 w4 l1 {
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( l& K: v  |: H. p
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
. e$ I$ E* p' i; a; v$ ~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
2 U  r. r# d  j$ N1 j- V2 H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5 h. z7 D" S! l* I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
* D3 [1 q6 K& m% N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
! i4 p( u: \. {- G. @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
% P  c% m, V9 U$ z- l- t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
4 p. G3 h$ m) n. w0 z! n7 Q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
- P* }. k7 K1 H" s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" H3 F$ ~  ~7 J! D5 p; k6 e, w* \: O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% _$ l; L4 J4 |0 Q* L8 {4 g
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
  ?; b) s  e( n" ]# L: D$ I& _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+ V7 F- @+ q7 j  S
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
, D0 N% s& l/ ~) ?3 ^; l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" T9 _$ Z% p7 L  Q+ ~) T8 k4 n$ ~
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
0 u# A* m" C9 X2 i8 c6 ]6 X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) u- u% ~1 h9 A7 n& y: p: [
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7 T) D0 Q0 ^2 X8 d
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
% o4 {7 d0 y. I( I/ t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
# q3 C3 e4 \" s3 W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) M1 `: }: @. n, S
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" `( i. K! w/ L/ |
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
; i4 O" @$ T/ ^. d& |* j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$ I  n, v! `% z9 e
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- Z$ ]" o. H7 _- q1 A+ ~
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+ `7 O6 G6 I& F4 k! s6 _9 r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
0 J3 N! `% c( _& n$ ~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& G$ l- @' y1 P! U+ a6 ~$ h
  无小孩。
  B- w9 |8 Q1 j( P" ^2 s  N. u. Y* ~# E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! ^% b4 z! d- d2 r
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
/ e  p8 D: L5 q, X+ _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
0 u6 F# s2 I0 L0 i' @3 ?$ Z- U  w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& J2 Q/ Y7 ~; w" ^+ @  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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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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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
- I" h. M$ ]" w: O7 s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
  G: T; b4 e- ^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
# H' ~2 l3 T' T: v+ L2 t- b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' t- ~& Q9 `$ Y$ D: i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# l6 S6 y0 o& P- e
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
4 x( H5 {) t1 U7 d$ Y4 r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5 p9 i5 R  R; I+ l
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# \; C0 G6 i7 H3 i. ^+ o$ i
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* V& f' i, P2 K1 d5 I+ R
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" ~. H* S, c* A7 K# ]
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
2 ]& D0 [6 g% t5 |: W' B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; ^( P8 e0 f& a4 N
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
; K$ m; n' b( I- x/ G- L7 _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- A/ A: k+ Z& K* R
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3 q  @2 m+ W% J( F- _& a( j6 q  "送给谁的啊?"
/ Q% y) D* a8 ^" o( r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
/ Z' x" S+ l4 r6 _1 ?: d( O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) M. o- U. b  c; b: B3 F8 S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
9 L" }1 I( v+ M" f% O8 f7 \! w& Z  "由总?!") [- i1 V+ b- W% w6 Q
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
) j! E3 Z( @- E6 k  L. r) s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
5 M5 m8 d7 z% w! y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, i- \) B2 |1 l7 Q$ d# f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
, p3 d! `& Q3 A: N  ~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8 K. ~: L* @* H5 B2 W% O
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& [" I4 F6 u0 W7 w5 j
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
& X, \$ p9 P" F% {1 n! o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4 e* N! I/ w  x7 X- \; S' {8 ~
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& I8 F& G9 b; l; n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! i1 j) y! T0 I8 ?" c
  "好啊。"
% z) n, W* X" G, h5 |. S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
- X+ }4 h  }! Z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
4 {" z! i. `+ N6 X1 R2 b6 ~! R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
- F) q* Y" O3 T/ `+ O  S, g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
- P: X3 Z5 c. z% Z6 a$ k% o" u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
! p. L9 x/ s* X% z3 v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
- x+ X2 J0 u7 O* c) ?4 m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/ }8 G) r) M$ Y0 ^0 S5 t2 T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: @$ [+ L9 E$ B# |* P- V2 n
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3 W9 u% ^* \7 ~( M
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
0 S- ~9 U0 c3 a( B! `: U! O  "什么方面?"
/ ~8 s: K. E2 I) w( {' W+ j9 B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- U& w5 T: X+ L% A! z9 q# |( a! N
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
5 o9 U% H2 [: l0 K3 [* u# O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7 `+ _4 ]$ o- S$ ?! z
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3 O: i  _6 b2 @; N3 J
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( a+ D9 `2 w2 ~5 ?3 Z$ d1 t5 R
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7 a" K7 L- M' l2 c) L' I
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( b/ d) d0 k& ^& L( l5 e8 O
  "假如碰到了呢?"
1 y6 h6 u5 ^$ q6 y% C2 r! b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% }: }* i( E" L) h
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5 h3 G4 m6 Q. K! v, N. Y
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
9 ^) H# |  X- M2 y3 C: x: {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
, j: m, j3 y3 V; o: ?/ t6 Z( J4 ]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# y% `6 g! o* J# h4 w/ J/ d; C
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/ G1 a$ j$ ?$ w2 c8 ~
  "还会有感觉吗?"
) r6 j7 T7 z" H& a. `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
, q0 B3 S. f, j9 b* o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
! D5 X( s4 O9 B; `$ Z; A. e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6 B  ?2 ?" m( O0 h: K
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2 R5 m. y1 V( U1 E, h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9 |; O" t1 G4 ?' Z  P6 H
  唐帅笑而不答。
) A# I0 N8 D) ~3 Y  "你有不同意见?"
7 i! Q. b: {3 N8 E' P8 [3 b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2 B1 T3 B/ a1 s1 v1 U7 r3 {
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: ^$ [. M# A/ N# S. ~, v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
) N7 B1 Y; U. T; E2 R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
! J% J+ Q- i! o2 Q1 [; r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
* n$ N! b. y# l7 `+ u7 n1 B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( l* O, Y* h  ]- j) ?% A' H
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
$ J' l3 Y( ]4 i' E& x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! ~/ w3 h/ H' a$ g
  "是。"' x5 u+ h: Y- Z: v
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
# ^& v4 w+ N- B& @4 `" ~1 _# q6 W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$ W/ W! C9 G) n$ j, f0 M$ w
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) R4 G- C  D% t* r: h! I: _. ?* P
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: V$ l* m" e" i7 L
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( b3 ]' w, r. Q/ t2 b% j5 n
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# @' W5 P7 z. ?
38  高层饭局) u1 k% q* g& \2 P" }. g  U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: a# p& f& ?2 r6 V- ^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1 p" ^# y5 T' x) e! Q0 h/ j+ B
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
7 F- _& Y9 \3 ?6 A, w4 M  d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
% {* ^* J  k! {  }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
$ p5 N7 h% U# ?8 a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
0 H7 U$ ^" e1 w% I( u* ]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
5 k4 U' _/ ^. q, S. P: L4 P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
3 m& l0 u9 D2 ]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$ s9 J9 Y9 q8 Z5 P. t
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
" _5 B# W1 ?3 J- T. L6 f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
+ G7 I+ M. j# ]0 s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
1 x9 ]* b9 u1 Y8 |$ ?: p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
0 o& }: j) w) S7 g4 A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
8 q; j- o$ b, Y& Y# z) f( t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
$ A' U! o$ H4 m+ S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1 j# t: P& x$ e9 j. a' a9 o
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
  K: c8 r! P. b  p+ G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$ n+ G- L& f8 ~! I8 B& X4 {
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
- _- @4 G& c8 G( H4 @8 n& u# g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5 v% c& [: a, S1 `6 f8 n5 \2 }- F
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
, \0 }9 |: g1 Y: R/ n) q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7 t3 V; J7 G+ h' J' K  p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; Q+ N( c8 G! C; N- P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
) c9 N( W6 V0 G4 J* E, w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
/ K) y- Y) e+ _1 |. m: K$ R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) h- Y+ B4 C2 C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
4 U! a$ ~0 i, ]5 W5 |1 ^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
6 u# _8 A- y# i2 j( n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, D! W4 O6 J+ U
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
/ |6 v( [4 @: ^* S$ a- v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2 O& j0 Y: W8 F4 @
  "你开车来了?"
+ J/ e5 B3 g4 D5 s  "是。"
0 a' ]5 b# j% Y& S, q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
+ a0 V/ _9 T) i7 d/ k, ^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& U( n  l: G+ `4 M9 X5 m& c# q
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0 Z- h$ ^+ a9 r  ^: n5 T  A, x9 p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
0 ?9 W' m* q( e& }/ w! {9 u7 A# Q2 \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
1 j( R1 U" X; @- v+ u% Q% R  "好。"% s& G0 c' ]4 W5 h" T1 P- K- |' K
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: K& e% t6 H% S8 k1 x2 L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
9 l: j% P* W- D. R& y2 X. M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9 e4 r# u4 `/ k* x
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
0 O0 T# I+ l: Z5 ?( I  q. g- `39  找到真爱3 ?4 p: Z) [! Y/ g* M9 \; ^
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
$ F& x& D/ o  V* w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
! O1 v  Q, `9 Y7 {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
  N* l2 j& M5 o# \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/ }. t8 u/ Y; v/ d
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
0 o( y. i# J& p( Y) n/ W4 W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1 |% ]' i2 G) q/ e$ G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
$ }, l7 G% ~3 e& ?2 _  "你在等我?"
: ^  Z# C5 C3 ?- L3 H( E& U. h  "嗯,吃饭了吗?"
4 }5 k$ R8 t7 m  J& m% I2 N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  W( O. c; D" o" x) g
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
8 u3 a& o7 w( V" S( F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8 {" H& t8 r! e8 E
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
6 |9 E4 q; `' d4 [( c' }: @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
+ j  S9 t  ^$ d# l: W: V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
6 Q: q+ R' v; l, n+ U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
) y! a9 K5 b% M" C0 u) `8 Z1 z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
' Z$ U8 V4 i' I4 i. M% X/ G6 o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" Y1 Q: K4 e9 h: U" D
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" c' R; ?  U: ]5 `  B6 ^
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
7 S7 |: j% q, o5 t( B( F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  e5 H6 t7 Y* t. J& R
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
7 x0 Q9 N0 f! l7 R' ]( \5 a% w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
2 V' @2 F  }! T9 C0 \* F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+ a1 p  v: \1 U' \& k$ Z
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: t2 q, L8 C, }* `
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; P5 z/ X+ \9 }* Q3 o( X
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" ?1 L/ T& D; Z
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9 A/ N5 b& U* R1 R0 x) z- ^3 v
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
' P8 b' Q6 x3 V3 B5 d9 U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& @& `2 ]5 `3 M  \$ L  m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
/ O, W9 K; P4 D0 L. b/ _7 y9 |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9 i& {! @4 l+ ]2 G# g. F6 |$ Y
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2 c) x' ?3 ~- b
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
+ n* r! z3 F7 {' u1 i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+ L5 x# C) ^! [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
( m/ H; t1 z9 B/ T0 W2 P: @; m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; s/ v$ s# H& |, y# B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: n' O' \( Q0 c9 o
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& W( D5 C7 s, o
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
1 r4 }( k; i) c9 |% }- l9 `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
. H9 Q) {8 m( N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6 c: }: I/ X8 A6 J2 V; ]
  一夜无梦。+ z+ h3 v, c  U% Y: w& b
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  G& J5 c6 F0 t4 D: X
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; G6 c0 D  s, V. \
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
. p, k$ u1 I* H$ e5 K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
- J, |& o- h' O7 d% h: {" [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
& T, c4 _2 x, Q0 n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0 _* @5 E2 G7 m1 f8 H4 K0 b  只是,价格不菲。) J! r: U2 a, r0 x  k3 b4 X
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
1 ~2 p2 p; q2 O8 B; H: W7 }; j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
  p5 C( l0 H9 F: X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
  B8 l7 B9 d8 R" e1 I+ R  P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& q, `. a8 v/ b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
, h# ]3 D, J' n5 N' l  b1 n* E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% \* Q% G" j7 C- ?& W% `
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# ?. T) F6 }9 k2 D) i
  由甲点点头。3 G, A, l9 e8 ^( X7 \
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; d  }8 S# f& O3 }7 M$ q% x, E
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
5 o" P& n, q' U: E# o  j' `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
( }6 H0 e/ w7 |& L; n: K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
; ^( E$ i8 R6 O5 Q& E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! i7 c6 q( s  Q& a* i
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; `( J  `) \. F* v. Z  "我很乐意。"
$ S7 p3 a# P; H! h. T  U, `- F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" n6 I; L6 R  Y& o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
' \/ l: O1 M( W3 _5 \* k% y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* o: O; }( Q' [3 X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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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18 | 只看該作者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* z8 H6 I$ L$ p* {40  客户发难: U, S. L' \7 a' W8 @1 d" k- |
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  o# G1 W+ b8 W& |! z, ~; f# }
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  k: U) S) y, k0 L+ j7 p
  "现在什么情况?"% X2 i8 l/ x! r/ M
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
* A0 x9 o1 f$ k; ]  v0 t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. a1 O0 E7 M0 r% T5 a+ p! t
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; R& B) d3 `2 i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* G! G2 Z$ v% l: {8 V4 c$ s
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  q3 r* Z0 j: v( ]5 V" U
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' d* d6 {+ G. p0 O) D: f! v$ _
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
8 y! x$ ]/ s" q# c3 M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: q/ F: D% {* d- p, t$ M6 A$ l
  想归想,做归做。
% _. i2 B5 k% w! X+ C7 \7 f. X9 V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
' G3 A7 M, \7 j' V" L9 z( F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
' Y4 q- v1 k0 V6 q* f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' o; B6 n: a8 I8 @3 x3 `
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
, E; J7 P0 \" [' S) y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9 h, N' l5 e6 D! d8 d
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: B- ]4 \2 G  ?8 {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' Y! F1 E! ]. G& k) t7 i
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( L0 o- f  e; L6 }% S
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
1 o& Q+ z+ D, D$ s* s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
4 E- ?- T4 n  D$ U$ _% z* N; f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: r0 `0 M7 B2 [' |+ E: y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# r$ U6 n* k% L6 B2 S) Y1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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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5 g8 d) D2 J% o9 m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
0 j$ {6 D' l5 ^5 H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5 e0 }8 x: d& b2 R7 _- C! G; S
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6 w- h/ M9 Z, V+ Y  J+ m3 t
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6 y7 Q( S0 d+ E7 v+ A! B
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' G& c3 Y8 Y. M; o, h
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( F7 f, _  m5 x% t% q
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' m. o0 S( _5 A; s: F" Y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3 ]1 o/ p; T& R1 M$ Q1 w1 g) n
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' s5 G6 ~7 z3 L! v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' i& v8 e7 m0 ]/ Q* W
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5 z; F) ~7 g7 O
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* ]/ U% }' |7 }  W: U7 G
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
3 O& A3 J: j0 ]0 c8 `- V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
0 R( D  \+ N" h$ |2 a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) X% D0 Z8 P3 U. _# @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! r* o+ @( o( T5 }2 V+ N( i5 ^( H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
7 I  x: s; Y" e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% L# q: {- k8 p: c) l% K: {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
* e3 T( T; i' G" y, F7 v$ u- ^  "怎么了?"3 v) D/ _$ H, p3 d  ~7 C8 _. M
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: m: X3 S( p6 \4 I, @/ T
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3 A4 ~: K) g* G: h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# P7 `, _2 T5 r4 @
  "什么原因?"$ q, M/ {# ]$ R; j" B/ l
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
! f" ]7 O( _9 N, l4 Y* ^. V" o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
# X# f& d3 j( h& M0 |9 ]: b4 ^; d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
8 x2 }" Y3 t( z' W# `% S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
2 w* m8 q& i& Z# B+ E( V. I9 P* J6 H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7 h- f/ y" x4 Y# s& q/ y: B
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* d+ r) z- |  C) m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+ M+ p! Z3 E4 V& b# x$ y
  "有这么严重吗?"  O2 t9 p% {& R* b; x
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+ k6 ?0 C  S5 p+ m# m$ o+ [
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
8 U& B* c$ G2 T/ Y4 ~0 h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6 I5 |/ N# q( k8 m: I! M  d
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6 E. ~8 N4 ?! O
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
3 k3 _, ^9 R- I% Y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- Q0 N& x  `4 N. |/ H: e$ |6 b
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: G! _; F, s) }: j4 B9 S
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0 b8 F9 L" g5 i7 X0 [
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0 T& K$ r& B! A) c* u9 e
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
; R8 X$ @7 q% I) p$ s: ?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
  t) ?5 O6 b6 j% K& L' ]6 U! N( f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7 h4 h& z2 m0 P9 A8 P
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
. ]# M  W. b. p7 w; X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
- M' O, ~7 A/ |  b6 v3 f3 b; V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
, M. ]0 E5 @0 c' a- M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4 d/ Y, C; l) Y) b! ^1 C
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9 s; R# _3 o+ N. A
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9 h) ]$ s, j) K- E" n; ~) c
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" ?! x( Q# U7 }, `( @5 L: L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
# q1 D6 [+ H; p8 v8 {7 Z" v  唐帅点点头。$ i% G2 T' |- U
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
4 G, ^* D/ F& X* D. o; U1 Q$ f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
4 D% G9 n, \0 H& i6 O- B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( w$ k, e4 G& J, `" E$ N
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
2 P$ g( T. J, O; g# Z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2 _+ ^1 d; B7 Z
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, |# t2 ]# i. z
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
; ]- |0 g- @( [: s. z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6 _9 r" X6 [8 p: z6 l& T# a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: f! c* Z) \; q) m! @& ~! j& ~" l
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
$ z; S8 E' r0 U: W, x0 {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7 I. a& m0 K, H  A( Q9 U9 p
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
. A8 Q) h& k8 _8 v0 |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; ~8 \. d  z4 O6 Q- ?  |" ]* R9 g
42  安抚内部
0 \! r0 @- V* _+ P+ i+ q9 a' g' N, ^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  c; O. v$ S( b5 e# z: H% c" q- u
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
- N# u$ f$ i; ~* b; U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
2 {& w1 _, B3 f& T2 v2 N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3 n) f/ m3 u! y
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
! M9 D* |) g+ L0 j2 I. y6 C" d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! p" \9 y0 t. [, z
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! P1 F1 \: l) _7 s& s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* s( _; l1 M) z
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4 D0 S9 T8 W4 ?
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3 A. N9 i, V1 h: c
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
" F3 K, A$ S8 M  l( ^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  }# ~% K/ b4 ]2 z) Y$ e
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
# p7 H: M( l+ N, D: g0 k$ N3 ^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# W6 y# K$ J$ c
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* I4 v; B( @' Q8 C6 t; f" q3 t
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
+ h. T# J( |/ `& u& f( H/ \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6 h9 |& ?& u7 I
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* r4 r) S  Q7 P& E% z* S
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
7 K; B) A7 [' N, @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& ]  U5 q6 L! {3 P/ n. _8 [3 d
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/ L9 a' f- G, l* b
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
# p. x. j. v# A- @6 _1 i, _2 y) B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% h% D5 @; U% l0 z
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
7 m" c2 i; K/ D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, O4 m& s# W7 m0 N
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( |  |/ m. m' `' I0 F
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
  c# ?" U7 i: b5 }# x, E' g' _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7 I" k, y6 \9 J( j
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; v( B7 W1 E' s( [  e4 z
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  K! K, T7 h# F
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
1 s& s. B: m  F! a# p  C+ R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
# b9 P0 |, a. t* d5 z& o; V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
" ^# l' L6 `: J! F8 h; v; \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$ Q- n, i4 k1 i2 f
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6 w1 E* h4 ?$ R( _2 p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4 R6 p" |8 Z& S2 J& R: m
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' z8 ^) W6 P' @9 A  M* I4 n2 ?2 |! i
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
6 I# A8 {3 ~: p1 d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5 O1 x! C. ?: V- X: d/ Z/ p9 G* ~  P
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
3 p& x, r" i/ Z9 t) \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
5 {* O) G. z+ R. {6 T2 X' a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
6 a$ ~8 J/ F' O0 s- d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
" f% |6 Q+ y5 E3 v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
) q1 ?7 Q3 G6 m' ]' U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% \6 h7 k) |! c5 X, n: v  大家齐声说好。
& q8 N! {! y  ^% @1 N7 X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
' h6 Q0 z; }; _5 V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3 A1 @1 M3 S: b2 a. S% ]
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
9 `7 N& D0 w0 h& I8 E+ f4 K& L, M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# N- h" g" N7 o, w2 c2 E
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" T2 f6 o( H4 |1 u2 v
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- ]* ~# m1 R( I4 ~, L! N! I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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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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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
' L. t& r) }- q$ t8 G, W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
, ?* H( u4 u8 V" W- L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
* M5 C) g' t, f% J9 T& M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- c, ^! k4 w. J1 d+ M/ W
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. `3 @+ n5 W# c, o
  "还行。"
3 x. J) H9 G* q  "顺利吗?"
, f- \9 \, r. z! N- \+ f# }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
% ~1 w3 a6 [+ N! @9 d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* g: N2 r* s  u3 @+ S* P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, |( U- k; r! F
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" @3 c7 r6 r9 H+ w0 e
  "好。谢谢!"
9 ^' s" S2 r/ h7 S5 w( t4 Y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# m) |7 ~2 r' z
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3 `- D/ h7 R$ e! @
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, }) d4 Y  A0 w1 d8 ]) ^
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$ U8 m$ K0 t) K4 T0 h8 ?
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' I" j+ s/ _, s/ L" E' r; v
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( W* Z# c# E0 v
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( E" N) S3 A3 W: O- O+ w9 v
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! v; i) S2 v5 _7 n( _. q
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* `! Y, E( y- F7 O5 K  d/ M! ~8 B
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8 O0 s, [/ L/ h" p3 V& G' J9 ?
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
4 q9 a& P* S! L" Y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
! z. @5 T8 F) ?2 Q, F/ ~+ H6 {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; C4 G0 s7 A) P1 x9 T) ^/ i
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! H# |) `' }8 }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
: p6 o  q. R+ C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  y  |" N0 C5 O: n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# w2 T5 J' [+ n  G8 M: C
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
& _' k' u8 Y5 C0 ~/ U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- y& h- Z9 p6 j: Y/ N4 a  "我们不随意?"4 M6 f, N4 i2 B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7 S0 i8 {) M6 D7 k$ {0 P
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$ _- P7 D4 W0 N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& ^" G7 ]# a" C& Z1 @% f2 x0 z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
  i. m8 v5 b2 L8 a  J% Q* x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; y8 T6 L: e( }6 V8 U: S& G* D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5 v7 Q& q. `' A( x' _& A: D
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% p" k7 g; [  K1 V) Y# N& b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
7 y2 P5 V6 h, T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
8 I2 `4 Y7 X" U' R( {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
: H% \$ l# U* e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( ?; a) L7 K: O8 j* d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8 @9 G  V, m0 l3 G2 ]: @, d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
' q" J9 e; y9 \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
$ j: t3 N* ~6 I: p4 _8 h9 [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1 l) h/ G- ^* i7 l" S
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
. }. N. R+ }+ B  J) b9 z* L7 H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" P' T; b) r2 n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: Y& [# W8 P1 Z) ?
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
0 E2 Z" _: P" r& _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( k5 o# u( q; N9 S4 W4 R
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. e8 `% H8 x- [6 h. \
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/ O8 [5 ]% u! _
44  死敌出现6 {1 Q# l! T4 G) L3 t
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
; V& z& _; Q9 o: x) N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- j% U8 F+ |$ P7 A& b+ c) ]
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" r9 E/ M" o+ o7 F9 J' {# N3 j
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5 i( e8 S& X- u& e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
0 \- p5 h0 A* f; G8 ^2 d7 b' n& v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
: J$ z% u& }+ h) n" q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
/ q. c6 c  Z6 B0 {* A4 x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
' `* J1 c/ S0 J' }: @( o- R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/ Z% m" |0 X( b/ X3 N! G9 s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4 A+ b+ O- H# ^7 @$ O% Z
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* [! M6 K! |5 r+ i
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
; d! ^7 j! `- v0 T/ N! M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! a- b0 }1 f3 r4 E
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
( X( q( i( a7 f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( G# {2 e7 E0 u5 P
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+ J3 L: f* C# c9 i$ g
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
: w4 _+ M1 i: v, Y* ?6 m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* C5 _2 G. s6 f) I% m4 P% H5 |! U
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) f) w/ x, ~  y4 x2 E: H7 b1 l: ^
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
/ J( Y- Y3 x0 L# k' I1 O  ^' s: _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/ e8 l! D1 P8 K$ y/ Q& d
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  k% z1 z9 X4 J4 U( R
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2 \3 r' M0 l8 Z: ~* v- w) C' h
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
  g: S$ \0 G  W5 R1 y( T7 W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
) n( D3 k2 S1 T) x. Y7 p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' R1 L+ _  U" Y! c# b
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
' X: Y' I% i5 m: b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0 c3 u5 Z8 u5 i
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, d' Y7 \; a: J8 E
  "怎么不说话了?"
& ~# _8 e5 k5 y# z! ?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8 ~1 P7 D, `  C, P
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& t! p" n% X8 P. }1 [
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, S/ P+ w: N' ^' B/ Z! }# d" N: T
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. D3 ?; m  b0 \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
. F3 M7 a9 P8 h1 E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/ a4 p' V+ Z5 n  ^" y+ q3 V: A6 G
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
1 G' s3 T( g" N2 a0 B, Z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% O* s; J5 {$ U  t: ^% ?- X
  "是。"
; c' V, r& ^( O- t+ x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
6 B) e" }: ]+ a) C# p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
; I) w0 K. V! v$ z  O5 ^$ Q# a45  约会初恋情人% ^, O. |5 ~1 a( t6 j4 h
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
9 w, I( s1 w; A& C( ~* r% t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. m9 }1 w1 T: h% ~, \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! L5 K2 _0 Q, c# E/ e
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% A- G  X% r) C. n1 p: ?2 A
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, g' ]5 @, k! D
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
1 h+ K2 g9 {- i4 N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4 j7 |# s8 R7 `5 N2 B: v5 ?0 n
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  f+ P2 I9 d! ^( ~4 v' I% w/ O
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* E4 ~" Y7 [0 K7 F1 f
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
: I6 X0 W$ B! y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
( P# r. a" A& b8 h1 H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3 T" J: I- W+ Y# B
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8 P* t: x7 H) T( t# f4 W# X/ ~( Y( Y
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
) L& [9 V) I0 `# l' d. \5 n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
3 x/ Q1 g0 O8 o1 h% |! E  "现在工作忙吗?"1 B. Q% e" N) r1 ?! ]  Z
  "有点。"& J& S2 q/ s+ E  X& n+ C3 I: y
  "经常加班吗?"
* g8 h. K+ b! I  "还好。": N8 T$ G# u' M, G& Z" i0 {' Q) f
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# i+ C+ V% X( k
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
0 @0 d" z8 r4 \5 @, ~  ......( H( c  g) Q" b& K) p. @
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
" `1 j& X! R! _; }6 {: p& ^, j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
; n; p9 n1 h9 h8 t6 U3 g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
! Q9 t; z; T. I" ~! J9 c4 e+ s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
( r0 y7 i+ T: _4 p& ]% @! h: G% X1 X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
$ E# h3 E  T. \% _1 M/ [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% J% w" J) s, L
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
; R/ j5 @1 M0 _. |; J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
1 H/ u( v+ v! ?0 {  "这个字怎么了?"4 E$ m+ k9 J% Y! M# H5 k& c+ R
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
1 ?, Q& ]7 c: ]& f; f# j  许抒低头不语。
. U* ]# O2 P0 }5 K. D6 v8 b5 @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1 k+ ~# p; M; k1 g+ x: q: J& V+ \
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 7 {  w# o' \7 M9 g0 R
  "噢,是什么字?"
0 }% ^0 J$ [5 U$ `$ R  "卡!"5 b; F4 t0 c9 h' |% |
  "卡?"0 U% ?; s7 E' M' @) M( Q9 X
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' _+ |& t; }/ }2 d2 [- \  |
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" u: V! [# L  G/ Z' ^' p- j/ G' t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
% I& r. c' P! B) F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2 u" X) D& n- N1 I* C
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% a9 h$ s( Y# D7 A8 C9 _. t5 j
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1 W# n. L0 N% h) k* P( X7 Z. e7 T- b
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  f; @: N1 Z. a) j' b
  "什么?"- h! l. O% R6 u# q: H2 e( o
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
+ T1 M+ y, l1 W) C( Y# [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# y: Q$ S* L7 I4 g
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; ]. }+ N# r" q0 L3 s( f9 a+ T1 H& |
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3 v9 [& f1 x$ Y) w2 m+ o& l# B4 W
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& u" r/ U. h, N! q+ M4 f6 C- P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: l6 T( ]# w) I$ i1 T( _1 e
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% T4 N( ^" J5 T* t
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
$ ~$ P" f8 h/ N& C+ Q, e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+ o: S! y: T* \# o
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3 y* |/ X4 W+ U$ O3 G+ P7 l
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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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# X# ]9 F# R9 _, t" J- a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! t0 ^5 U8 o2 p! P/ H9 [0 y6 G7 [; R( A
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
% O' m% D  D! n8 \! W1 X5 z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
3 u0 ?5 m* |( r% A9 F: f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% H% \" S$ j, k% `5 \$ @! F
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! @: T3 v3 B( B1 m7 H& _
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
: h1 s* \6 O3 _& A! w8 D  大家笑了起来。/ H/ A& s0 @0 s: A
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- R0 B4 U4 V8 r
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- N! S) ^- u/ L: \
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
; a4 l0 [% N  k6 h% ]1 W3 U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+ r, S3 \9 \* Y( P* v& d% b( q
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  P+ @. `. Q* F: B+ ?2 F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1 x: j  x2 f; x# L3 S5 B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
  e& D, }5 _  P- k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
/ h+ g: o8 A# L6 d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6 s( E8 g6 t- U) y
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4 }) }$ ^9 ~8 X2 a
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
, M+ \3 [! D" _: v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9 M  b$ V- g  }5 v" v1 d
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
& p6 B9 a8 N: z& y- _5 q; ~  众人大笑。
1 U& ^1 Z7 o4 F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  W5 B5 _8 K" h
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1 v7 B! y5 P, |1 W& d9 X3 j' j
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+ D* e0 u- V( v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
9 C5 [- O5 O' C) E- y7 c3 v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
! X1 _5 j$ _! d. A' k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. V) ^6 w  z, H" n( v( a
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/ [3 r' ~* a" D7 {4 o( L) D; O
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/ h3 [& p8 o& r, E
  "不服气?"
) Q* `8 o4 D) U8 D& Q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2 q, g% ^4 f8 M
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+ K$ @$ e) ?5 O" b% H; {9 G: m2 W
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" F( t/ e% H( d
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- Z5 s7 `6 U: s$ N" P
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
+ U$ H; k) F( N% t. }8 m/ }' J+ y: h! x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
1 ?! {6 j' q+ M" X) @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
6 o+ \/ v' w) l/ v+ ]: B6 Q; l" o, T' D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  {7 s% l* n2 v" Q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9 s# ?) {: P3 ?
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
! S- w. c% G+ T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
! w4 _* T/ H7 t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. j- c2 B3 r/ x" t
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
. @: M) h9 k7 T- N$ O' n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; E! \' Q) I+ [" N3 ^; J+ w! j9 j" {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1 G$ h: Y+ `: i8 }: r
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" Y$ M* Z3 n# }1 X( {& m1 ]8 E
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
, [' g* {# L& |) g% }; p' R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
+ I( p: U* d$ l3 B, L7 L4 C7 m$ {  "真的要回答?"
  j# ^* P! o; A! K9 s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
% x7 T6 }9 M' K3 i6 z! d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. n# k; \5 m$ H# z7 V) o
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( N0 B0 R. h- n/ F$ `6 R. `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  W1 e4 ]% ^. n' |& P: i8 R7 p
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
: z# c1 F/ `2 \* x8 n2 ^: z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
6 R) L* t* M8 g; w4 E, {3 ~  Z$ x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
0 B! |$ U/ c, u5 Z% v5 w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8 |+ U, j9 N4 s  g8 a8 G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" X2 a- X  W3 X* \2 f. r! t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
: [9 d/ V# Q4 J$ z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
" `7 K2 [+ l. H6 |, }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: a9 _7 q* x' M9 {, g( B
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
1 I$ s" z: [- ~) A% F2 a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! y! C2 o( Y7 U
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+ C, ^' B$ |% S- j4 `: z4 X
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" v/ c: q: h0 O
  "多大了?"7 X4 `- \4 R7 E* y
  "16,不,18岁。"$ B9 S4 R5 S# W+ [4 Q  M. r* Z
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
" e5 w- b+ r7 [# R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
* p. ?+ \4 L- a; t0 _- D) U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
: Q8 y$ v! F8 e7 Q9 I, U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% w: l8 Q3 K/ P1 @  n* a
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) I2 K& `: v, c9 K' Q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$ ^, }+ t( w: s9 L4 |
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
5 P$ \% C6 u0 e/ e! R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# R0 u* w) P; H  B0 ?+ c+ ]( r
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4 J; ]# M" ^2 S& C2 b% ~5 P$ H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7 r& X5 I6 N: i" d+ {" m0 K
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0 k; i4 Q+ h& [- f
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
3 h: {, m. v, @: e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' v0 ?3 f2 G: t9 t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7 V* T. B: s& d* [0 W
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- z9 `) U  ]8 [, ~, D3 z5 J
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
) u7 }! ~! K/ R5 A, H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7 }8 v6 L- q3 N& ~
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, N' n4 ^: m7 P# Y/ i
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
3 ^% J" `$ R( S( M5 T5 J5 Q) }  "很好。""正确。"
3 ?% I% b5 D- A6 n# O, e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: E$ r# e3 \  T% P
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
2 O; K8 L; U7 {: I/ U( \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
  o$ V0 j6 o5 D6 E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) |6 P& B+ q4 ~( O
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8 X6 @7 ?( p5 v' D8 O- |
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% L  [( S0 d0 p7 C& d
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( u8 n  C+ M1 @% _' m/ U0 T
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7 i+ T0 l' v3 x
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0 j/ h$ X! y' r' h) V
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
0 l. `+ A: U$ q1 \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! Q7 P4 p" {; m' C
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
5 r  X9 Z. R- [7 U! q7 ]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/ L5 L7 U: A; ^/ D/ H8 g
  "哪方面?"
8 K5 H$ N; s7 d0 e8 |# F$ D% n  "格图肯。"
+ D& h- J' k% U# s  "你看好他?"
8 g- H$ w& o! n( ]$ Q# |& d$ z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- \+ s3 D6 V' o; K# c; C$ Z" t
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
; f) H9 o8 ^% _/ x! w, q  "但愿吧。"
) i0 U: S" I( R1 ?! _7 v) p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
* P% H1 }( O, Z+ d" c47  心神不宁
6 @! c; E- X5 K) h6 n0 y+ ]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' a. G$ X( k2 h1 k$ o, {- t
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8 i+ r7 |9 d' R  q: ]
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
9 P% D: O6 [9 _5 b9 }! K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* {* F2 K; ?2 ~1 h
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
8 w2 k( W+ j3 f9 `5 k$ @/ T( {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
1 ~1 e. n8 H9 x  o/ i6 n, a) @+ m* R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9 u6 ]% {7 D; ~/ h! E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0 P2 M9 h$ H9 ~# r; C# ?8 r
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9 m1 F5 k) G( F. E6 M$ I
  "什么?"
8 z: B1 j$ K. o2 c- a5 v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7 m6 o/ D! m5 k* O- |# R
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7 ?' c- E4 C* T5 l$ q, m7 ]8 S8 J
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( h6 _. o1 @6 G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2 [3 K2 n, K2 l9 u  Z# ~' Y( |: P
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9 s( X) c9 I7 U
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' }* ^5 T3 X- H! ?) h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
6 \/ O4 c; k) q9 t5 P0 \) y: y- W7 [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
% |9 b/ z( Z8 U6 i2 h( R- u- L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; D9 L) {9 x9 [2 j! C
48  五星级偶遇- @) _$ N% x3 K$ Y8 v
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
8 W+ o/ N& F! i+ r% a4 \# F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
$ q5 |6 R( D0 W8 i- g+ Y1 Z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9 p+ b; M, F) l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- t, V& O3 {8 q( |3 m- K) ~
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' ~& I$ r6 t, y# f! c/ ?
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
8 q  R) V4 v% x" B& ^2 H$ @$ z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5 t9 [: C' v& T* v. {
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/ S  N% K/ I3 {/ I' w: r! y
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
: @: g' t3 X# i, m( U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0 h' A3 E+ ^% o
  "还行,你呢?"' h; a/ T  I) A" R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
5 {% ]2 X' L! q" K: f! Q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4 r' P$ v' X& H8 x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
' P+ }, ]8 e, P9 k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+ T  q, h; `) @8 m6 [
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6 C9 P1 \& q7 Q/ R
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' o$ Q4 D) W4 v) d0 Q4 ~
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
4 o$ S( i# `5 ]8 ^- F& J/ h  "你结婚了?"
% e. k: R, S$ y' j+ R1 a  "是的。"7 r; d! o0 R, I7 P$ z
  "幸福吗?"2 y# i4 i# x/ I! K2 k8 t0 T
  "还行。"$ ]4 n2 Z$ `6 Y. ~" \3 `( m
  "你爱她吗?"
8 I' y; Q- }& C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
, F. _; y) R' m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, N( ^& z' X4 v4 n. [
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# J( T( w  w/ D$ f
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
# `" i) L, C9 Q0 |- P: u; H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
& {4 p3 ]# O2 J$ z" ^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
7 T6 U9 o) V8 h' b$ S$ ]) l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+ f5 ]- K8 q% l. w0 A
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
" ~# V7 J% d. ~) t) k. }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
6 R) t+ j: b% c6 U" x" k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- I! o) K" D, Y4 U( e. p* o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: u3 Z% Q2 w- I8 P1 F# C) z6 ?
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
  W" O4 v3 `& S5 T) N7 g8 ?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
0 M/ W1 x% l5 ]0 C0 V/ C3 M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
( Z) z5 w' P5 C4 T: ~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% r& e, d2 s! Q7 R) Q1 b8 v% U
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$ i/ \. Q" o9 g, ~) Q) B! o
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' b! j7 X& h$ T5 O$ a/ u
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# ^3 v$ O( b  |) n: t: r2 H
  "噢。"' y& h. D5 ]: A, c' {4 v% J' q- M, _
  "你去哪儿?"4 ?/ l: ^# e% H) E( G
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7 r2 a1 E+ J- p. ?& N6 m
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
6 K* A: v% v# s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- D/ ~, b" E; {1 X1 `! O: j8 ]6 a( ^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! W; s0 Q" _1 _! h. W# g% J& G2 w
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
7 q* D  ~( f: \. J+ E" n( d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5 @1 Q% d" P/ U1 i" a6 V4 ?
  "有,几位?"# ~7 i+ L) u& [# J) v
  "两位,带路吧。"/ V  J  w% m) F, ^+ p& V
  "请随我来。"9 ]4 J; ^0 h0 ~. f$ ]3 d4 }
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
3 \# E+ W" b* b, ]* F4 y- X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
4 D; D  m* g3 X7 f+ I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$ r$ S& e$ Q8 M# U) X! b
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# Q+ `7 G9 |' {% B* u4 x, B, w
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' m  ~" E$ I5 \) a; W1 b! Q1 G
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
5 @% g; H- n+ b# ^$ Z# T. B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* a% M; f2 ]5 r- v
  "什么?"
1 {3 @, C1 P' _9 \- R; H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
, ~# c, e( c% _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8 _" }3 }/ d/ I  ]
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
) E5 c0 W8 G4 P% F& o, M6 }0 W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0 d" y  Y4 b) q1 Z" e' ?1 K7 f% ]
  "看到什么了?"6 H$ r1 T0 e- }- ]& ]+ W2 n$ K
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5 C$ H/ ^( U. Y) C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
/ U& U, C8 P4 h- {7 \' x. M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
$ P1 b" d- K- b. P2 ]4 u7 K+ d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) X2 d# B1 a) a6 u: }" [4 }4 C
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4 R3 ?( m5 q: _, }& K
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1 e, j+ F* P6 D  U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2 z) j+ a5 B4 s% D, n0 S
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) ]* {" s* N3 H7 G) I. \# Y
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
- ^" o$ ]( r. E/ F+ ]- g  b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& A5 Q% X; M, H# ?# I+ `
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6 \- h2 O1 u  Q' A& K1 A$ p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! ?  b* H- |' w  "有点好奇。"1 w7 l5 P) B, r8 @4 F+ {
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
7 Z5 ?, X" O- V( y! k& P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1 y. l( e! H& h6 c2 a+ e9 I
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
2 _; }' k& a2 `4 ?" J. A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" [- B/ s" h* g& n) K1 N6 ]' ?
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4 x* V) ~( e. ], z' Q1 v$ p. t# H
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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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
& ]/ K( T* R' H6 x; C# ~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2 w6 Z$ U0 X& b# l$ V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7 O# s' [  x+ g/ F* T6 ]5 Y& i$ R
  "我丈夫。") K- F% A" I: g
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; p( w7 W9 [1 y  g! s; U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6 B& P- c1 h- e: w; ]7 s& V& E0 l
  唐帅摇摇头。
# d3 l; W0 `- c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9 _8 w' @$ u6 o# Q0 m, U* I
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
5 A0 g4 n. J9 I7 u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+ h8 r- Z$ u+ j: |
  "还行,有点忙。"
" T6 ~' j! U& X- t5 J5 A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- J$ V& C6 N* W  R: j
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; y7 Y0 j* {, h6 b
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
& a2 s) u) K  _1 j- G  y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: K8 ^9 `) t6 @
  "......"0 a+ f: s$ J; P1 R/ }2 c" Z
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. _# r9 n2 b. B, W. H) e2 \3 a$ t
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
* a7 e. @/ i" q2 R* r. r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' G+ @9 g" j$ ?# d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- y' k9 N' K& y  z, }' `# l
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0 k+ j3 m7 m0 }. T( B
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
& |% o, N5 x5 c+ l4 L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6 f9 x+ R* N2 r, W( a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6 |  Y3 x3 V, i. @4 d3 {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) W; o* N4 _% Y
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) P5 Q* Q" I* w% N# _. l3 {- V" V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; T; \7 x! b. n+ q. R2 }# M8 r
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
, w" t1 B0 P' o7 d0 V. N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
% V& T& _" E# T/ a1 ]# Q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4 b& U  F! v8 p9 d& f7 H/ \
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% u2 b5 z( \% ^- ?( Q8 y
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. d' {! R9 M) N& |/ W5 i3 a7 r0 i
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1 F5 k  h- D1 @
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/ h# A9 K9 V/ ~5 f5 Z& J; |
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" @- m- J% v# f* m1 z  "你知道?": Y1 [6 D$ Q2 d  p: z
  "是的,不多。"8 n) S% U* S% N& A5 i7 a2 x
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9 w* a' c( N4 \2 ]( n5 g
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( N; N" M( K  [4 z; E
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" ^/ ]2 t, n+ _8 |; Y/ D4 A
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* q/ ~+ [1 o( c  u% }6 s
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; [: v- R- Z* |% K# J: z
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- T3 e( t$ b1 _( w) s: J2 k
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. u3 h; o% d9 o; `& O! b# b
  "你什么意思?"
( }- }- p" {: R* b8 R- f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
& ?! d; k0 W& d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% x7 J6 J, Z  O
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
+ `6 q* Q# o& {6 ~* t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
/ _  I$ e: Q9 `) F) J' \2 _6 r  
5 [9 b% D8 n4 |) e5 A( y9 A. D5 a50  爱情重现% o4 ?  X3 t5 ]- g' b& T" `
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
$ A* G/ E: B% l' ~1 H, O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/ [* P8 s, s5 e) d
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+ U/ I( ]. j# k
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0 A2 d! E1 E* O* G: o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/ F* Y5 s0 f1 j+ y) z5 N! R
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
5 g" L) s& u' s0 Z, }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* L' a5 A% h& m
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  |# e* C* h; W2 V: L- y; t
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
. I+ E0 b9 s' }- A1 E1 m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
" j; k- J7 q& j5 t/ w5 {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
; v5 m5 n* {/ [% ^1 P# x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
  |% b/ X$ x1 c$ e- {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, \; R2 G( c# d0 e0 p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2 G* j1 L, ?/ z" h0 |* t
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2 M* q! F! }- c: D3 [
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% M5 Q6 y8 a4 Y' D( y- v. i+ B
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
1 ^- d- M  h) ~' Z  "他对你好吗?"5 B6 N( y/ B; f, f* k; z+ _
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
" B1 U' _' w9 d0 A# t3 O. [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! u! S3 n  d9 L1 u3 [4 f; M$ T  他皱了皱眉。
# C: d+ M8 t5 g* ]  z; s: j+ }5 b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
) |, x: t& W0 y% f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, f( y  Y( E  F
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
) n& m- w0 B( y# R: W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; Y5 F$ V2 |' L! j7 a- F0 ^2 {, Y
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
* k# R4 P2 j  V9 _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
# v) ]2 M: O3 w4 D5 C3 U0 K4 \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! Y0 x$ D/ Q; X6 I/ U
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
! l  O( K6 y: `: }# c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% O1 {) Z2 K: a2 K1 w4 q% [
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
% e  [! U, v/ l2 T/ v+ K6 a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0 M- a7 t9 s7 P$ Q. s5 y6 t
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
0 I/ f; P2 [( P: I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 ( D" K1 r+ y/ ~( ]' }" C8 f% n, J. C
  "好,好!"1 p& a/ L. n3 N9 ?* f, b
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8 x/ U- P, B4 q2 {- U
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
+ q$ G( I, @1 N9 O0 S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
4 |# f+ S4 o' H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8 u$ C  Q  f' A2 W0 @( E. i' N# e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  k) p+ A* z0 W: U0 V7 K% O1 y
  "是。"
4 `/ |$ G6 e9 x% W  "真的吗?"
- t3 {8 {& `) N' g4 ^  "真的。"! @) ?' A% ?$ ]/ _8 Q) v
  "你爱我什么呢?"+ W7 P) g: a! W6 X
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* P/ O' r* ?6 K, T7 e3 P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5 V5 Y5 m; u# K
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$ J7 n' t/ w8 C* {
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. `: U2 q* S9 q3 l" K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
* N; i4 x) R" B: k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' l1 Z9 Q6 h( u: x. L
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
9 b7 t5 h! V' S% N* k( h5 V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, d6 V% Q% j) X/ O) r1 T
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/ J* ?, Y( H; M! i6 ~/ ^# I- K
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8 Y" r# G4 g2 q3 d* L; ?5 o* h
51  狐狸和狼- _$ t2 C8 C1 A/ ?3 X/ H' P
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
8 {6 a  W6 P9 Z% }0 U, O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5 v9 n; ^5 M7 @( u% J1 ^% ]
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7 M* v# y0 G( f  w7 C" n
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
2 J/ S. F$ X* x: f, M0 {* A1 I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
/ D1 _* _7 g* j6 E+ g, O0 ^7 {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
0 ~; X: u9 O% {2 Y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
, e, ?7 t3 D# v  m2 x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1 h6 @) i9 Q" ?% J& D
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1 q; x# ]5 ?' T! f: K. Y' A* p  "耀龙怎么了?"5 K$ k# x' z3 F( P5 F( h5 |
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* ^1 Y  j. j4 c6 c% T% u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7 z& }& K  G* }5 o. n& H0 d4 w. J, ?
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0 T  b( a/ m. A
  "谁?"
$ M" F; R2 ]  S  "格图肯。"/ i8 T4 f7 Z# {+ {- B
  "什么时候?") @5 S  r# N; r
  "昨天。"5 @1 A' i) M: |6 t
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
  S& \: I1 u- \. V2 H4 f; `" k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8 a* F& ^( ?: m% c$ _
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
3 {/ ]( J9 N  Z* G4 S! A9 t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
# t3 w, {! c9 Y2 ~5 }% I, u' T. e  "为什么?"
2 ~) @7 c% l6 p# x& E( S: A$ o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
# P* t& @' I! T# e8 t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; X# A+ x+ T, F% S9 L+ V" E) M
  "谁?"" _$ ?: ~8 d0 m5 \% f; W( q4 u; U! [
  "严锐!"
4 z: W% O: H# b; Q7 V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- l% m! V7 Z1 Y- G! k$ N' d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5 r1 u! M$ T- ?$ o
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
& e! r& I$ N( i: B( u9 A+ L  @' b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- \; w9 m( a' R. @
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
0 T: F" Y0 G" h) y' ?  T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4 h6 N0 o: i& q3 i5 j2 Z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
1 A! F$ M- I/ Y; P7 ~( L" \1 C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
8 ^! `0 S8 p2 P! e" r+ A9 C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
4 A8 }* r5 ?2 o  v  "是。"
" K9 Q1 `) A2 S; _% E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
0 M; H& p5 T3 S( t  ]" g  "好。我明白。"
7 w- L* f+ E9 G* F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( z0 a3 [/ ]% o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  G  i7 n  q3 e, D; I  i
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
5 |, q: Y2 F8 U$ e# U2 a& w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
# q4 H, Q! I6 d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
* n+ Z" m! D4 r/ A" p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
* }! V; ~: ^* l$ b% H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! j; w) ^7 c0 k& D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
$ {5 S1 z6 X9 C0 [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% K$ k8 H+ r) F8 M3 X
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9 `3 |" O( U+ y( q
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
1 p2 x0 R# y1 ~- B* a( J5 F+ W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) }# t/ ]& V$ |1 _-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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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. L/ ?! o$ D4 Y4 e4 m0 Y( K% j4 H
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) t% W9 L" G" |0 }# ]8 |
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
* z3 R7 ]1 N7 k0 Q# |5 {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
% y6 P1 c/ ~! [" q" p5 `" k3 X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# W0 ]9 A. v8 i+ D; f
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# C! [; Q, `7 j0 m& o2 T# B$ r. F  j! J
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, V# i' q, ?: K, N: j$ H, O
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1 D+ L* G& g' }
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5 w3 }$ @# h. C9 J
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
$ l* m" |' n% ^5 l( V0 D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
3 v: f& X/ i+ f* E8 |9 J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) s2 `, b8 {3 ]5 b4 \5 @1 V8 ~
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7 ]  H' n' K3 I$ K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" r+ n- ^$ _% B. f  E* _( H. ^' \! M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8 U0 j, ?/ G8 k5 V
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
, ~; R3 B3 H8 n6 m8 C2 J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% _% p; R  S" Z! h
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
  T9 p; ?! i3 R/ K9 d( y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7 ]* `+ u; \2 m5 P
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
9 x) z5 p' i4 `5 h+ P+ K8 l  \; }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, l& u: j9 d1 C! P1 x0 D
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
: P8 U6 \8 @, n: l! T0 M" x& x" J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4 h! \, o/ N" `. u2 V5 t6 R
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
; h; d0 _( M$ O  t3 ^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2 W( _6 {' g8 T" Q, Y5 L  V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7 U2 t* q7 R2 D4 E. Z
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
2 {! {; S2 T' B+ w- d3 e" n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8 e  f2 s1 Z3 b* |" d, E
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
' N! N. g$ A8 B" n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
; O0 E7 g, u- ]/ k! D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
" `4 |2 I, p: _2 S+ [5 R" I. ^4 O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  w: G) h: w9 Q7 N& Z
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
: c0 J. D1 p; ^9 ]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
; x9 F' Y/ ~8 f; \* A4 M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* [% W7 ~( S: x2 ^4 K6 `; P
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; Z) j& ?, |4 M- M1 ?
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
) }+ [: U: B, R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
3 A; Z  F: L. E% g. }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
; h; K! e+ V0 S, H53  男人的出轨
- w3 k& b2 Y: X4 o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
: C; W# @8 A5 \7 u% i4 U+ P3 k7 [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
* l" s  S- v) f" y. P8 R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. F/ S4 F6 K. Q/ W
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
( k" b' U7 O" f# x$ y2 n: G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
7 T) R1 }6 h) a) c5 @  H. A6 V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
) D  J8 l* {  k) k  "不错。"
3 U  J# a( ]( I6 `. A7 t  "知道干嘛的吗?"
1 T0 ^4 \2 C9 |" R  "不知道。"
) E; i8 ~( O1 R( s: j9 d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
+ \0 L& X9 R( e! b6 W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* A! s( ]1 p) u  ~/ R
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2 s  M& W8 w' K1 R
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; F' Q% v' _2 @6 C
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
8 p3 _# {0 y' Z- B4 R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0 P  s( x! b! F& b$ L2 A
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' m1 W7 h; H6 m1 ?2 Q$ ^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
! s3 z& Y* M4 w4 Q3 x4 F: Z6 e. U  "比什么啊?"$ t& W- E% ^( Z' L/ W6 p5 L
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
# G) m# y* ]; |+ X! X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* u3 I& x& l# [- T3 X9 Y( \1 `: Z
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) J! H0 E5 j( S0 _: H7 k/ N
  "就那样。"1 ~( i. Q6 S+ B
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, D3 _2 v, `: Z, M/ a
  "你们认为呢?"# K  {. _4 j9 V- D, ?: H) ~  a8 y
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
- d, X+ D$ ?9 u$ a# R0 H/ n  "算是吧。"' y2 E$ {7 E6 v, m- \
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
% K7 K* t0 d; k: o% |# m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
3 s; s6 V( @0 x8 ?  "怎么了?"1 x8 ~$ h$ G- a0 c- W
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& V1 J$ B6 }! r: u( i
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
" c% ^9 C5 L6 s* }7 j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$ b- y; ?6 e( l4 t" B
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
$ [: z4 |# d7 A' Y5 d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5 {, g) o1 N* s, l% n
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
2 W3 B4 \0 `5 L3 a) F* j, j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
' O) V* q% b' K# N9 `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
: p% K+ w5 _) y  I' h2 I. f8 B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6 W5 E+ i$ h: K. ?! m- x2 `
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
, p  K# A2 Y7 I9 R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
: V  G: h) y1 i- i$ V: ]9 ^  5 @9 ~) C' R; C. s4 O
54  乌云压顶% t! @$ M1 U, e+ u) u  ~* Z& A  b
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0 V3 Q9 Z5 w+ A8 J
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" Z* _/ a) y$ p9 e6 Y3 d/ Z
  "不知道。"
7 \# e& a4 |- F9 T4 w3 P, \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3 _+ O' j% w! k. ~- D
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
3 |# s: H- C# G0 [+ H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
" {0 j* @; H9 u9 g+ B9 d7 _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, b6 G# x  x7 p; L% ]+ @4 J
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# D2 ?+ l. F' O, b3 t6 y# |
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  a( ]* b8 `; \) D8 K
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& k4 w" l6 M( J4 n0 }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
: p0 w. {; Z0 q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
- ]2 u* E8 G. D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+ T+ f3 @- o* S! c5 e5 j5 G* a
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
1 i# ]9 y( o9 F8 x$ i- ^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
7 }+ ~# z$ V8 c$ J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
; ~: O5 g6 a5 E: a. k/ S; _3 U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
# ~% o! o* E; t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) k& c, \4 u% d( c- t- f3 Q
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& J0 k0 @! V( D3 P4 Q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0 e5 i- q2 f4 p$ Z9 K1 I3 g, X6 j3 X
  "韩智?"
& Y" u# r, F: Z2 }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
6 i1 @  N+ J+ V6 x3 L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
' q8 e0 ]# P+ w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
6 r3 H  H9 y7 e: Y6 L$ y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
( W9 }2 f7 }5 M4 G  B3 ~% l  "好。", x% x2 L( N2 Q9 L3 s
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0 Y! H; F" h$ d! B& B, c! m
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- u) W1 l$ A% G% z
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
7 N! f2 k8 c( }/ H% J' O% z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, ~$ {1 P* P( |) D
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0 B! B: ~4 M8 i- f
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0 K+ l4 f: d! t, ~+ |: x2 ^: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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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  婚姻的成交
0 ]! X! C% s. g6 f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2 x" \" E- s1 e+ R) D
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6 z% Z4 y" [+ q+ Z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+ s; [+ d% w7 k" N, z( I2 U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
; J( }& _5 g2 H- Y8 Z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
: e# G) @) S6 n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/ E9 h4 E( @7 p0 S8 h( I& X* J5 x( V! J/ t
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5 Z; ]  b! P4 f, Z
  "说吧。"4 k, T; j: w" ~6 d8 K5 Z
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
( g3 Y/ A2 Y$ Y0 [0 J+ {& i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; B: s4 _+ a7 V5 R# l! M% b8 p9 K/ ?
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* i$ m- L! {  M$ r+ f3 q+ C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6 A2 |# ^8 Y$ B. H/ }  B" m
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
9 ~1 {/ [( I2 Z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
! B5 H$ x2 f4 g3 b5 m' D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
; i) n  K! d- j! H) s& Z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3 n/ N" a! G  E- V, t% I% I9 O
  "为什么?"' ]* O: K4 k- Q+ `2 b
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( o) Y2 A- ^. i3 C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/ n" ?" x3 j( j3 W  `
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
7 `! @2 W2 U) ~: I, u  "害怕了?"4 Z* M" ?. {3 G8 e  p- |
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4 s4 t2 B2 j% x  w
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0 o  K5 p; I" g- l
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
1 d. f' L9 _. D9 y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6 _; k" e% s; w1 P: w6 k# t
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5 \1 r( Q' J/ r  d, g1 @; O* L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, m/ C3 |' W5 @, E# [( Q# V3 g0 [" B
  "有例外吗?"
' C& t" r& C; }% R8 `- i4 l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! I" l, r" M" f0 X
  "说说看。"7 f% ^$ f  h9 `6 k: A8 S
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2 ^. N0 S* j) @: B* k; e- x3 w
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  B5 q6 J0 E! z0 }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( G3 o- Z% \5 V. V8 k7 V7 _; S- n
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0 i/ v# Q! a$ y$ y' I) m9 b) [- [8 E
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
2 D9 d9 H4 p) q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
* J( g2 Y! R  }, }- Z: ?8 Z7 H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* x! n2 j; B3 W
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
, r' ?2 ?$ c1 _: X; }- N% X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5 `! }- @* ~) c. i! i
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3 y8 ?+ H' R2 I' Z& ^- X% z- a. |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2 m' X* {7 ]/ V! R/ S
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) ]% Y; W& `1 v, E' E' G' W* e
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+ O2 ]" b9 J; Z* S: A* |
56  深陷其中
% s, X1 G* i$ o$ b6 h2 V4 o+ y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. x' c7 o' ?5 u1 g) @4 k3 G2 J6 k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
' @, k2 D$ X# |. U2 a% @$ p0 h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- M/ E, c  X( l" v. S7 c' \5 A
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
5 j- }7 ?; {' C  "你下来吧。"4 Z4 V% u  Q; G* b
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
- {( r" {+ H: Y) w2 ]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
+ M3 F; e- X& v4 g& P& `8 V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
3 n$ d, N1 y( f9 T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/ ]7 W) o9 g8 \6 w; n' p; t
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
9 g/ F) e+ a. N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! A6 R1 b! Z4 W' \$ Q9 {1 l9 C/ M
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
$ R6 [) V, s0 R8 Z1 J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
3 L! z+ P. m5 c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. K6 E+ f) r8 ?& D, ~
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8 [4 O/ H# B5 Q3 N6 n
  "那他同意吗?"* d8 z% `) k: T. z
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/ {, I) Q" ^% N5 O/ J+ t: K
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
5 Q" d- Y+ e  t4 _  "不用。"
5 M8 [$ Q) g- ~8 ]" {, f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" v: G3 [# a: `3 i4 ?
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* ~  o! V6 P& X1 k
  "怎么了?") G$ `0 w8 ]; U- D
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$ O5 N8 |; T* r' ]) u( n
  "什么?"
; f( y, C% F, ?) T0 t9 a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
" i( p. @/ P3 X( K- r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8 D# a1 Y7 t% E
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
3 Z1 G2 y1 q/ G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
& Q4 ^: R0 P6 [- i) [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
2 H3 H0 g* @! e4 O0 m: \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9 S: g  }; L/ D  o( S
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
) Z  m, i/ i# ^1 `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
! R, W2 o# f5 l( u7 h; M$ [7 w' k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! E6 h8 ~( i! v  许抒再次沉默。
# Z6 `, m( V9 S$ A" _9 D4 L2 Y* q+ W* u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
4 G0 x% O6 U5 Z# m+ w2 \% O# B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
6 R4 b* e$ e1 M3 @" R2 t- @# X' y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1 x! P+ r3 C0 e! J4 X9 A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
1 Y. x5 P) F: |5 t# b; U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1 p; B0 ^9 p/ i- M! g
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2 z7 ]9 {' x8 Q" j4 d4 s( w
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
2 l) ]$ i- j; z5 a9 R7 }" i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
4 u7 n& U9 ?  U; M4 q& H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
) ~" p7 j( d% k$ ~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
! v1 U0 j* A4 G9 F2 r  "你想我怎么做?"0 K# R9 t( u( L0 |8 y" w  R
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. O. T* G; U, g: R
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
) n8 Y; a& R5 X6 B4 Z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
) W! `& F! r: y3 ^: ^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! G6 Q" O5 K7 a, c4 k8 V( D& R" j: q/ a
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  o& S7 C; a9 _
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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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@2 \; ?1 V- K3 s0 Q5 w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$ s, G+ J) l0 X7 ^' Y
57  打前战5 s2 D  _! q) L& p4 T) n
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! `- [" l7 U8 {" i
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2 ~4 ]  d( T7 I: i- U1 H. i- G
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
: @! ]1 W- h* _. ~, a5 }' ~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
6 j; ]  G1 i0 o6 s  "我知道。"
) _" T5 B) Z4 r. b3 F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% c; O- q( A" E7 r( z2 ^/ o6 n
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5 F* F$ d4 _3 R3 F' M" b% l
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
. ~" w/ B5 k5 E* `3 }" H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
. G: u& _% k* \+ W1 t2 W" i! d7 C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& _$ G7 S" N. a1 v2 e" B
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
3 V. Q# \% L' P. K2 x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2 v8 C# a3 Q9 J6 S
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7 q. G9 x# R% y" X4 V* [( g' B
  "周末还行。"
0 m/ y! G5 T  f2 ?$ i$ @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' ?) Z# M8 h" x
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
5 r3 H2 h3 W: v" t1 o! O0 ]9 A  o/ e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3 G4 S1 ?2 j- u7 h) _0 v# o$ _6 `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/ T; Q: ]/ N5 w( j( l; S' n/ @( W/ C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- n; Q9 I& u" q# E5 |+ @7 ]" V
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
  X1 k/ i" m; n: o. ]# e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3 x9 n' h( w# `* D: f& I1 d. S8 S
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# o& i0 d  z2 R+ q) l
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
' x3 D) s9 z- E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
& I1 H1 v& Q# l# U) N3 \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8 L: R2 C; I# L8 I/ u' L
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& {; [% o7 [( p
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- X/ u8 M$ n; D: X/ T5 [1 D/ ]; O
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
$ z3 L& v  v& i4 y5 o- _5 \3 r0 W0 b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
; A% H3 J" s& v% {- n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' C4 H$ F& r4 P/ g  O
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
3 y1 a4 q( G( v) }1 C) b1 a6 G  由甲笑而不答。
' Y" f4 b* i2 R, t8 u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
. S  |9 C- e% y7 W* e9 o1 v$ ~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3 b4 G  T  Z- V9 a3 a, Y! `. N4 ?- A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
1 G6 ~$ _8 M, O4 e; U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( D4 S+ v  C0 z) P
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$ |! q8 U" h2 Y& d( L  "好啊。"! t( x; c5 x8 l1 {. I* ^+ r( k
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
0 x) C' P9 j, C1 t* p3 _3 d, Z. F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
" X' h" C7 `5 j5 N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+ l0 S  z/ |# I; T  h3 _! t
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+ S/ j, q/ {4 p! }, D* C
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
- w0 t! {2 |% Y6 s% M* k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9 B2 Z1 H/ q1 N( }2 Z' k- g
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3 m% v" J6 p8 k# P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3 s+ w* w; P/ j1 V* v: V- j" r
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: R! ^( A- W3 O2 C2 E1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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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  管理风格
& i' {* `! P; }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$ N% S5 E. y/ X4 q0 Q) N
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& n( J$ k" [# j  x% C
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
7 m0 w- Q6 i# w( z1 L9 n$ ^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+ F0 j' u% i' \# U8 }
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% m4 G1 d8 G! r. [
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
" @, z: W3 c7 L5 c, U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
1 F! Q' b. e/ p' l6 y9 P6 D4 N) i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0 C( \% [4 k3 _3 P* P* @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4 K+ }6 ?+ p1 P" b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
" U! d2 b/ L$ Q. K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
+ H9 d" B9 T) J8 \& e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8 K7 G8 j5 L& Q9 O" A9 Z& b; T
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+ P/ L) v9 D/ m, `
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) n5 y7 A/ t+ ?/ C% F# t# Y
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+ R( X" y3 [8 X) B
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  a5 w- j9 L+ E" g; f4 _+ Z; p- N
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! L% z* `2 ~6 a, l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
! \0 K: @7 C, a) C9 {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1 \* o4 }# ^" e' |' F5 ~- Y
  "怎么样?"* e& P: Q- R$ _7 M& S7 f
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+ c: f$ n- R& B! P6 w6 |* `9 d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
6 e0 ]7 h7 y$ A4 ~) C  f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5 _8 T- r9 h5 `0 s3 R
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' [! \! E  T( ^
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
  ?& f& p/ G4 v" G% _2 w( f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
" ?+ H: J2 n9 C5 `; G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
- Y9 P2 {  @& J  e) L7 X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" s' G3 E+ V$ d1 z9 E, z7 [; X
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! n1 E6 h* P- m" ?# F! y
  
7 m/ z( o0 F3 e  F2 K$ `* ?59  后院起火
! V" q( @1 X. m& ~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
5 J. R5 Z* R" E& f( P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0 [7 e. L% }3 B7 _( b! M2 P' u
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- L- O4 ^3 N4 o& D: w8 V- x
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8 F. q8 W& O5 M
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5 \4 E3 y7 o2 i: h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
( {& F+ Q/ r/ U+ l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" |4 l) h+ t6 |' i6 L+ m
  "这是什么?"3 p: X& j: X9 M; W% w0 r* Y
  "你说呢?"& H9 O& A4 X+ d% C2 c0 J- o7 B
  "你打算去欧洲?"5 `. L( t* m; @4 f5 G  R
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) Q9 P. G# o+ N3 j# p: D, E
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8 h$ w4 ?2 {6 I5 U( g$ m
  "高兴吗?"
( V+ e6 V( k& i* j) U) q; t# S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
' b  d/ N# N# T6 W8 ]6 G2 F8 A% t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* R. B+ M, R! v& o) n
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
9 x% `' \& @/ {& p7 S3 v4 g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
  n8 k; e3 y: T# j2 w1 A8 k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
* ?' E% _- P' H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  g+ _6 N8 e  \6 [# _" ~. ~5 R
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. Q3 |  F; F2 s! P9 g
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
8 {1 E7 z% [* H' _7 O+ i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, J7 R9 u7 u: w
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
6 w2 |* n/ w2 a: U/ h) k. _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6 s1 A. l& Q8 s+ S2 Z' W8 {
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+ c! }2 m) ^+ \$ I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
* x/ D. s" W- [. m! H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
( Q7 B5 o, {+ G- x  "为什么?"8 |/ u( S& w" C* J- G/ [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
! s% Z2 U3 w& I) f( S9 H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
$ f3 b6 c) y! d  X2 U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
( S6 E# p1 c/ f) L& w; I! z3 O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$ f5 l) C. Q' s; \
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
7 ^/ U2 y& X  i) K8 R8 L) _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
7 C* K) F9 g6 P6 I, U& N2 u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
0 O' J$ F4 @# [8 a9 ?+ t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
' j% \: [9 b7 ~4 N4 y# d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( g& l- B! h+ a1 z0 X% y
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
7 i$ S. m$ f+ p  J* r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
4 f; j) C0 T* I6 E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: @/ r2 U  g9 G# H# L
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1 r1 o; Y" v; s
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
9 b$ k  c4 Y' t  F& H/ S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! c! S4 M5 x6 `/ k
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) i* @8 r* T$ K; o- O
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! m, `5 f2 C; u8 x- y3 O- F
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
$ p1 }, c$ s6 j5 n& C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& g; B) z6 U# Q2 A; K
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
9 ]& s) ^. x1 \( j  "好。"$ y2 X, D5 R/ U: K  ^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* A" b5 }! M$ B1 K1 ^9 Q% j, u" D
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6 B2 m# ?% ]- m1 T2 A# J. @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
; B. x) l1 m9 f2 \7 F  j5 F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
( b# H: B9 C# L2 o# `& a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
4 Z# T( |' \* L; ~, X5 a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: N- Z* c, t4 U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$ G- |( {  r9 c% l0 l" q+ ~8 ~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
  m( u. B+ @+ n! o& L8 z% d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/ Z, Z& _% U! q$ ]3 x) p- T
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6 l/ ^4 a: k& s
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/ W0 C0 g# W7 R/ Y2 R2 W3 h
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
& T) |3 Z8 J' f9 t" [0 v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
* x6 V! H# y4 e( V, }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% ~, q; F! [0 I$ o
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
: Z+ M  N0 q0 D9 }; ^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
; k/ i0 v8 p3 g  j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9 i9 W; r) |; ]* y6 q
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
4 {4 N. p1 x  x7 k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
$ t8 [' A' @6 d1 g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' S7 P2 _$ p$ _8 X# P6 ]
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
9 j8 B# K7 q' A& @% I" ]6 t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8 Y: }0 \9 o$ @" j& U/ T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$ P: L$ m9 f9 Q, ?$ d( N9 C" ^, X
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# W( @8 B2 G- K: j0 Z
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7 `' `$ ^' H' N* J. G, R  U/ j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
) `) r0 |4 ?% m3 u1 H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0 n# q7 Q2 f& G( l3 T
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7 ^- D8 l9 O4 s2 I) M& j0 b5 y
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. ~& V' ^8 U" b
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
2 n7 d1 I! A: ^/ F$ Z5 G" }0 |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
* ~0 g' w. ]. g4 H: W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
' G; o" M' r/ `! ]' W0 c! \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0 r5 ?8 a6 m( K" z8 [
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, A- d' {+ }% k" X& B& f
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$ ]) S5 w2 K7 |" Q" u4 G
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; r1 n* c3 B/ ~$ S
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
4 s, b9 n6 d9 _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5 N$ b2 _/ f& n
  "我,做不到。": G6 \* K# o5 A- V/ c1 S
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0 O9 \" J0 y$ b3 Q1 c
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: w# E' p) I2 D" ?  z, L) r
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% ~& Y1 W7 S0 _* r: o( [; r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  k& W: `4 N4 \# F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
3 s7 z7 v( Y1 I5 v6 c; |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9 N# }' U, W# ?- V7 P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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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0 ]$ q6 Z; ~+ ]1 N8 Q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3 Y  K  _. q1 o3 e+ y* Z
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3 q! @" X" h* Q- D# Y0 P( y# z. G
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
0 g2 E! X& N  p5 \6 m: l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+ f8 ?; v- ?) u$ {+ C4 n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
+ n/ Q( _; u. T$ U: Z, ~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
  s# J/ r/ x! M& p" b8 i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
! M, v4 D9 S5 {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
/ i" t5 s- U* d% `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
8 m$ g9 N6 J+ i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/ y  V3 P3 L5 y- r/ }. \$ ~( R
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
1 p, V/ s8 H- U( }8 s! l' f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
+ k! r3 f& X8 G5 Y: m3 B* Z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" l' P& W5 Y% H7 m
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+ H' S7 Q8 h, _+ E! p/ N2 {& ?+ H
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. Q; a2 F4 |4 B* L& y! e
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7 o5 s9 |) t. u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9 Z% |+ @4 f1 }% o
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) u& m# {: }, ^) A$ F/ P; |% H: q* }" ~
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
+ C" E& F- {2 T6 u% E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
2 r0 e5 M9 i! M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" B' ]; P4 P- W6 d
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0 \# b: ~4 T" ]& \/ p3 I/ {5 P
  "很难吧?!"
2 X+ p, k2 K$ \$ u, e+ ?) x; e  "为了你,值得!"2 ]0 }9 b/ O( w
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
& B2 J, ~+ R' H. g4 A- I2 a6 z) y2 M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
4 F4 Q& k% Y& Q. J9 i; s+ o1 U2 E' U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
+ n. t2 n- _8 D8 y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
& F8 g5 d8 e& }( G% {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* w: f. Q5 |1 \' ~5 e/ j
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: c% x1 ^: W# w1 e# T4 x9 d
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
9 N  Y, y& V9 [; F- l: i: h- m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" A- t5 n* ]( y  {5 n) ?
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9 b; Q0 `3 c! N8 `9 k1 N! b
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3 n' w2 X; W# z% {3 d! g2 j; u
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; G; C( q. a( Y. o5 ?* `* s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, c/ N" R$ T0 y
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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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復樓主 親!! 早上好! 心底有WK、心情就會飛翔,心中要個希望、笑容就會清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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